《叠梦天际:征服云端之巅的壮丽征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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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2025-09-27 02:00: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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征服云端之巅的壮丽征程
飞机舷窗外,云层堆叠得如同被谁随意丢弃的棉絮,又像电脑里永远没保存好的PSD文件图层,我盯着那片混沌的白,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窗玻璃上划动——"叠梦天际",这名字真够虚的,像小时候踮脚也够不着的糖罐子,云端之巅?说真的,我连公司楼顶的露台都嫌高。
那年夏天在尼泊尔,安娜普尔纳大本营的碎石路硌得我脚心生疼,向导巴桑嚼着土烟叶子,指着远处被云雾半遮的鱼尾峰:"看见没?山神在叠被子呢。"我喘得肺叶生疼,盯着那被风撕扯又聚拢的云团,忽然觉得所谓"征服"像个笑话——人连一片云都抓不住,谈何征服?
后来在创业泥潭里挣扎,才咂摸出点味道,凌晨三点的办公室,显示器蓝光刺得眼睛发酸,窗外城市灯火像撒了一地的碎钻,服务器崩了第三次,合伙人的语音消息带着藏不住的疲惫:"要不...明天再说?"我灌下最后一口冷咖啡,舌尖的苦涩一路烧到胃里,手指敲着键盘,一行行代码像在悬崖边垒石头,摇摇欲坠,那一刻,突然想起巴桑的话——山神叠被子时,大概也这么手忙脚乱吧。
真正戳破"征服"幻觉的,是去年在四姑娘山二峰,海拔五千的垭口,风像刀子刮着脸,前面穿荧光冲锋衣的姑娘突然蹲下,背包里滚出半块啃剩的压缩饼干,她没哭,只是盯着雪地上那点可怜的饼干屑发呆,向导老陈用藏语嘟囔着什么,解下自己的水壶塞给她,后来我们蹭着结冰的岩壁往上挪,她背包侧袋插着的饼干包装纸在风里哗啦响,像面寒酸的旗。
登顶?当然登了,手机在羽绒服里捂了半天才拍出张雾蒙蒙的合影,可下撤时踩进暗冰裂缝的瞬间,心脏差点从喉咙跳出来,老陈拽住我背包带的手青筋暴起,雪粒打在他冻红的颧骨上,站稳后两人瘫在雪坡喘粗气,他居然咧嘴笑了:"云顶的梦啊,硌脚!"
现在再看见"征服云端之巅"这种词,我总忍不住发笑,写字楼电梯里遇见新来的实习生,眼睛亮得能点灯,说要做颠覆行业的APP,我看着他后脑勺翘起的头发,想起四姑娘山垭口那姑娘背包上哗哗响的饼干包装纸,真好,人总得信点什么才能往上爬,哪怕信的是自己都搞不懂的幻梦。
飞机开始下降,云层被机翼粗暴地撕开,舷窗蒙了层水汽,我用袖子擦出一小片清明,地面的人造灯火浮上来,像打翻的珠宝盒,突然懂了——所谓壮丽征程,不过是背着半块压缩饼干在风里走,是咖啡渍在方案书第7页晕开的形状,是老陈拽住我时手套摩擦冰面的刺啦声,云端之巅?我们永远在攀登的路上,脚下踩着昨日摔碎的梦,手里攥着明天要叠的新云。
机轮触地的震动传来时,我摸到口袋里登山那年捡的碎石片,棱角早被磨圆了。
本文由水靖荷于2025-09-27发表在笙亿网络策划,如有疑问,请联系我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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